扫尽哀思

艾米丽-狄金森

秘密和仇恨铸造了一个伟大的美国诗人

Aug 5th 2010

我的生命是一支上了膛的枪:艾米丽-迪金森的家族纠葛 作者:林德尔-戈登

 
近200多年,艾米丽-狄金森来一直是个迷。她生性孤僻避世,在她度过一生的家乡马萨诸塞州的阿姆赫斯特,镇子上的人们都称她为“谜团”,仿佛她是否存在过都是个问题。没几个人见过她一身白衣的身影——成年的她只穿白色的衣服——她生平只发表过10首诗。1886年她去世以后,人们在一个木匣子中发现了她成百上千的诗作,一个新的传奇就这样诞生了,她那病态的甜美对于这个世界太过脆弱,这使得她对爱情心灰意冷。

然而艾米丽的神秘诗总是与甜美相去甚远。诗中令人咋舌的暴力色彩和奇怪的停顿——也就是作为狄金森商标式的标点破折号——似乎暗示着一个秘密, 既准确无疑又不可捉摸。艾米丽的思想正进行一些变化,“我的脑海中有一场葬礼”像是火山爆发般的“剧痛”。“我的生命是一支上了膛的枪”这本书2月份在英国出版现在美国相继发行,作者林德尔-戈登是出生于南非的文学传记作家和学者,他在这本书中提出了颇令人信服的新的证据,解释了诗人与世隔绝背后一个与伤感主义无关的原因:在她的诗中那个神秘的“它”是先天性癫痫这种病,她的堂妹和外甥也经受着一样的病痛折磨,在19世纪,患有癫痫被视为是一种耻辱。

大家公认狄金森受到某种疾病的折磨,戈登女士展示了医生给狄金森的治疗癫痫发作的药方。这位诗人很少出门,因为癫痫很可能随时发作。她放弃正常生活而过得像个修女一般是与当时的文化背景有关,在美国,有些州禁止癫痫患者结婚。

似乎狄金森的诗中那些神秘的顿悟与超验的体验是来源于她的疾病这一事实。可是癫痫并不是她创作和反传统的观念的所有来源。她思想的惊人的独立早在犯病前就形成了,在她小的时候,她拒绝向奋兴运动的宗教同龄人卑躬屈膝。诗歌成为她应对万变的方法,帮助她与少数分享她的作品的人之间交流经验。

如果诗人那闻名的灵性实际上植根于她的肉体,那么,如戈登女士所揭示的,她的家庭生活,也是由肉欲所支配,而且远远出乎人们一贯的猜测。虔诚、受人尊敬且睿智的狄金森一家人在阿姆赫斯特是首屈一指的大族。但是深锁的庭院后,正演绎着一场放纵不羁的性欲和遗毒不浅的通奸之故事,这将对诗人死后的名誉有很大的影响。

艾米丽-狄金森和未婚的妹妹拉维尼亚住在一座优雅的叫做霍姆斯特德的宅子里。 住在隔壁Evergreens的是她的哥哥奥斯丁一家;她的妻子Sue是艾米丽的闺中密友,艾米丽把自己写的大部分诗都寄给她看。但是他们相对平静的生活却因为一个年轻的教员的妻子玛佩尔-托德的到来而被摧毁。玛佩尔擅长音乐和美术,而且野心勃勃冷酷无情,她处心积虑地融入了诶迷离艾米丽的生活。1882年,她与艾米丽的哥哥奥斯丁开始暗度陈仓,为了确保托德先生的默许,艾米丽的哥哥答应促进他学术事业发展。这对情人认为他们之间的爱情是如此的特别以至于常规对他们来说并不适用。而被他哥哥抛弃的妻子Sue十分的悲伤,因而发生的家族仇恨缠绕了几代人。

对于玛佩尔来说,占有奥斯丁是不够的。她还想得到这个遁世的天才艾米丽。令人惊讶的是,她从未与艾米丽碰面,因为每一次玛佩尔到霍姆斯特德来时,艾米丽就会溜走。这样的事情频频发生,这对情人每次都在在客厅约会,在黑色的马鬃沙发上缠绵2、3个小时。艾米丽被迫离开她习惯写作的房间,躲到楼上去,楼下发生的事情她总是听的一清二楚。玛佩尔的后代宣扬他与奥斯丁之间美丽的罗曼史,但对于艾米丽的耳朵来时,那是在算不上是崇高的爱情。她一直躲着玛佩尔,但是她的诗歌和笔记处处提到莎士比亚悲剧中那种毁灭性的性爱迷恋。

玛佩尔成功的毁掉了狄金森家。但是讽刺的是,她是艾米丽一生中为数不多肯定她创作和智慧的人之一。艾米丽去世后,玛佩尔下定决心要让世人读一读艾米丽的诗,并且致力于编辑、出版和推销那些诗歌。在此过程中,她压抑了一些诗歌的独创性,将艾米丽奇怪的断句修改的符合传统认识。她还杜撰了一个多愁善感的神话般的女诗人及其生平,而在戈登女士的这本传记里,那些谎言都被戳破了。

对于一个文学传记作家来说,重新改写一个被人们所熟知的诗人的历史并不多见。这本用常识与怜悯著成的惊世骇俗的书,在未来几年,对于人们认识狄金森是一次革命性的贡献。

译者:思人sire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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