肯尼亚和国际法院
正义终将实现？
国际刑事法院的法官们踏上征程
Apr 8th 2010 | MOMBASA | From The Economist print edition
不能让他们逍遥法外
在2007年底一场有争议的选举后发生的暴力冲突中，1100多肯尼亚人丧生。迄今为止，尚无人因任何一次杀害肯尼亚人行为受到指控。肯尼亚曾经表示，由自己建立特别法庭来惩治那些罪行特别严重的罪犯。但由于肯尼亚并没有实际实施，海牙国际刑事法院（ICC）最终决定，指控肯尼亚某些强势人物的案件审理程序继续进行，这些强势人物为了自己的政治目的，煽动暴力，并资助暴力冲突中的肇事者。
人们在长达两年的时间里，翘首期盼国际刑事法院的这一决定。这一决定得到了前联合国秘书长安南的高度赞赏。在选举后的暴力冲突中，安南通过说服总统姆瓦伊•齐贝吉和反对派领导人奥廷加组成一个联合政府的方式，促成了肯尼亚和平。作为基库尤人的齐贝吉先生，在由其老搭档掌控财政和安保大权的前提下，继续担任总统一职。作为卢奥人的奥廷加先生（自称与美国奥巴马总统有亲属关系），在他那更显广泛和也更显松散的联盟中的一些人担任了一些权小位轻的部委领导人的前提下，出任首相一职。这个人浮于事的联合政府的首要任务是成立一个特别法庭，以指控那些暴力事件责任者。但是，这个联合政府一事无成。涉及数千人被指控犯有纵火，暴乱、抢劫和枪击等罪行的种种案件，尽数悬而未决。这缘于警方失职，几近不曾有人被诉诸法院。
其实更重要的原因是：上层有人授意才致悬而未决。国际刑事法院态度坚决。其首席检察官路易斯•莫雷诺•奥坎波（阿根廷人）指出：在他的卷宗里，肯尼亚案件属于证据最确凿充分之列，在当时，人权工作者、新闻记者、安保人员和外交人员收集了大量证据。尽管国际刑事法院打算将一份证人保护计划付诸表决，但其实证人并不短缺。大多数肯尼亚人似乎信任法院。齐贝吉和奥廷加表态要共同合作。奥廷加先生说，他将派遣任何人到海牙的国际刑事法院作证。齐贝吉先生也如是表态。司法部长坚称他所在部已为审理提供帮助准备就绪。莫雷诺•坎普先生表示，他的法官团队将于5月在肯尼亚展开审理工作。他估计，判决可能于2012年作出。
但审判工作也面临很多潜在困难。首先，国际刑事法院的审理时间表意味着审判将在肯尼亚的下一轮选举期间进行，而这正是暴力危险性最高时候。在此时进行的审判很可能被认为是一场审判秀。其次，是国际刑事法院会押解谁到海牙接受审判这一棘手问题。莫雷诺•奥坎波曾暗示，提起公诉的将只有一小部分案子，也许是从联合政府的每一方各选其一形成两件诉讼案。例如，一位来自卡伦金族(即卢奥人，支持首相奥廷加的一方——译者注) 集团的高级政治家可能要为在裂谷杀害基库尤妇女和儿童的行为承担责任；同时，一位资深的基库尤人可能会因在内罗毕资助基库尤犯罪团伙杀害竞争对手的支持者而受到指控。大多数肯尼亚人怀着终结“刑不上大夫”这一希望，似乎都想把对国家造成了那么多损害的权贵人物押上被告席。
给权贵人物定罪会很难。富人请得起昂贵的律师。齐贝吉先生可能会找到拒绝放弃其盟友的借口。作为莫雷诺•奥坎波工作内容的一部分，他必须显示出空中飞人般的平衡技巧。如果他被认为偏袒了一方或另一方，暴力事件就可能爆发。如果国际刑事法院给人感觉把审判指挥棒舞得过于严厉，被告人可能会煽动起反殖民主义情绪（仍具强大号召力）来为自己辩护。尤其是，肯尼亚联合政府可能以意想不到的速度改变航向，国际刑事法院必须在肯尼亚政局的混浊水域中起导航作用。例如，卡伦金族人农业部长威廉•鲁托已经把权欲之手伸向曾经不共戴天的对手肯雅塔，后者是现财务部长、基库尤人、肯尼亚开国总统的儿子，有人估计是齐贝吉先生选择的接班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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译者：微言大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