艺术观察
一些深藏的书信反映了这位艺术家的幽默与想像力
May 26th 2010 | From The Economist online
雷内·马格利特十三岁的时候,母亲在当地投水自杀,尸体捞上来的时候,睡裙盖在脸上。没有人知道是因为她不想见到死神,所以自己盖着脸的,还是河水流动自然地替她盖住脸的。当时,马格利特已经画了一年画了,这件事给他留下了深刻的印迹,以至于他的作品尽是那些灰色的河流、苍白的没有生命力的身体、布盖住的脸、孤独的男人们在行走、海水和狂乱的玫瑰,以及在他遇到意大利艺术家乔治奥·德·基里科,并成为超现实主义运动的一员之后,开始画庞大的苹果、燃烧的巴松管、没有手指的手、海绵和管子等。
近一个世纪来,马格利特的粉丝们反复研究他的作品,试图从作品中找到隐藏的意义,但是马格利特本人特别反对被人解读,他曾说过,要他的画被人看,可是不要被人研究。然而,粉丝们探求的欲望还在,索斯比下个月要拍卖马格利特二十五年来不为人所见的四十多封信,就激起了非常多人的兴趣。
这些信大多数没有签署时间,也没有出现在1994年出版的书信集里,书信内容涉及的范围很广——艺术、文学、超现实。这些信全是二十多年来,马格利特写给比利时诗人保罗·克林勒的,后者是马格利特的密友,也曾一度是马格利特妻子的情人。
马格利特和可爱的妻子乔吉特·伯婕打小就认识了,虽然他俩婚后没有孩子,却因婚姻美满而为世人称道。伯婕与克林勒的事是她唯一一次外遇,而且似乎是由马格利特促成的。1936年马格利特客居伦敦的时候,与爱德华·詹姆斯建立起关系,詹姆斯后来成为他最重要的赞助人之一。当时他可能也有一段短暂的暧昧关系。马格利特在给克林勒的信中写道:“我要你尽各种可能、做你能做的,让我妻子不因为我不在而感到太难过。”话虽然这样说,可是他心里并不是真的那么大方和平静,回家之后,他叫了一名警察陪他去与这对情人对质,之后有一阵子这两个男人彻底闹翻了。
马格利特与克林勒认识于此事发生的三年前,两人一见如故,很快成了密友,克林勒出版的第一部作品是首配乐诗,有个马格利特风格的名字“玛丽,长号、帽子和管子”,书里还有幅马格利特画的插画。人们通常以为克林勒作品的名字是马格利特取的,这件信件表明事实恰好相反。
在他死后,妻子乔治特在他工作室里发现了他写给克林勒的信,并于1987年在伦敦拍卖。当时是被一名美国商人买去了,拍卖价是一万两千英镑(当时值两万零七十六美元),他认为价钱相当便宜。此后他一直保存着这些信件未公开。现在这些信估价在二十到四十万美元。
马格利特文笔生动,不像其它画家一样喋喋不休地抱怨没钱,抱怨狡诈的画展商或无知的艺术评论界。
他有一幅画是一只母鸡和一个煮熟的鸡蛋,最后以不同的形式改成了《忧郁的变奏》(“Variantes de la Tristesse”),曾就画中的鸡蛋应该是完整的还是剥开一点的和克林勒聊了很多。他经常就作品的名称向克林勒寻求建议,并且经常赞扬克林勒起名字的才能。他在信中画个草图,并写上“un titre plaese!”(请赐名)的字样。在信的空白外,克林勒写上“喜讯”、“心灵所在”、“科学的运动”和“艺术魔术”等名字。
这些信件满是草图,显示了马格利特丰富生动的想像力,他喜欢玩弄数字,迷恋数字9;他观点犀利,尤其是关于海德格尔和博尔赫斯等人的观点;他的信中总有很多草图,最有趣的当数一只大帆船,大得像一个大帐篷,帐篷下塞了好多人,草图下马格利特写道:“也可以看成是一顶很多人一起戴的帽子”。
雷内·马格利特与保罗·克林勒的书信将于6月18日在纽约索斯比拍卖行拍卖,将出现在珍贵书籍和手稿部分。
译者:clover_h