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来该做的工作

美国经济特别报导

未来该做的工作


美国政府如何可以帮助推动进展

Mar 31st 2010 | From The Economist print edition

直到金融危机爆发前,历任美国总统对不断积累的贸易失衡可说是漠不关心。乔治˙布殊(George Bush)的幕僚会稀松平常的将这逐渐扩大的经常帐赤字说成是好处: 因为赤字代表着有等额的国外投资进驻,所以只证明了美国是个投资的好地方。相反的,贸易失衡是奥巴马经常提及的话题。他的演讲无数次传道着资产泡沫、信贷泛滥、和从中国借贷这三者的坏处。他坚持美国必须量入为出。他在为今年二月总统经济报告作引言时说,”在我们重建的当下,我们也必须调整失衡”。虽然奥巴马将问题说对了,但他却迄今未能找出解决之道。的确,现况使他不得不采取一些会延缓调整失衡的措施。扩大政府赤字会抵消私人部门的紧缩,但也会延长对国外资金的依赖。税金的减免和住房贷款的保证虽有助于活络房市,却挹助了原先造成过多债务的罪魁祸首: 经济资源分配上的不当(購屋能力上的扭曲)。

奥巴马先生支持者中左倾的人,希望他能藉由支持国内制造商来调整贸易失衡的问题(并将之微妙的称为”工业政策”),并且惩戒那些他们说是进行不平等贸易的国家,特别是中国。奥巴马最初也有同样的直觉。但是,他身边有许多正统的经济学家并不认同所谓的工业政策和保护主义。这些歧见,造成了他政策上的精神分裂。他对中国进口的便宜轮胎扣上了进口税,建议了措施来防止跨国公司对其海外获利延迟缴税,拨列了在刺激方案中绿色-技术的专用款项,并同意了刺激方案所购物品须是”美国制”。另一方面,他却坚持这些措施的条款不能和国际贸易组织的规章有所抵触,也不愿对那些接受政府救助的银行和汽车公司多加干涉。

这些磨擦即将要汇聚成关键性的发展。奥巴马先生也许很快就会正式宣布中国操弄汇率。国会中有一些人则希望藉由便利课征中国货物进口税的立法来做补偿。保护主义和工业政策是有其诱人之处,也可能在加速修正贸易失衡上有些许帮助。但是也会激化和贸易伙伴的关系,招来报复,最终延缓了为发展更有效率、更出口导向企业所需的经济结构调整。进口保护措施通常只能庇护最无生产力的产业,而其结果是这些产业也最无能力出口。

保护和补助”不成熟产业”直到该产业有足够实力在海外竞争,这样的主张是千头万绪的。有时确实有用: 例如国防支出在计算机、半导体、和网络的初期发展上曾扮演不可或缺的角色。可是又如何不违反世界贸易规章呢?最近对出口本质的研究,提出了一个政府可能担当的建设性角色。

该研究奠基于一个领悟: 出口业有点像电影业,许多尝试只有少数成功,不过一旦成功通常就是辉煌的成功。哈佛大学的马克˙梅理思(Marc Melitz)说,只做单笔海外销售意谓着高固定成本: 诸如寻找买家、设立销售管道、以及学习如何因应偏袒当地公司的法规。许多公司在出口一次后就再也没出口。但是经常出口的则熟能生巧。最终,出口业由筛选过程中脱颖而出的公司或产品所主宰。

开始浇灌吧

这过程意谓着,政府适当的角色不应是将钱洒在少数特定的成功企业上,而应是采投资组合的方式: 找出具备起码出口能力的厂商,尽可能支持更多家来克服固定成本的门坎。有些最终能成为大型、有生产力的出口公司。政府可做的一种支持,是带领出口商在海外市场摸出门路的领事服务; 另外一种是贸易融资,特别是当前金融市场的失常造成民间贸易融资的短缺。虽然进出口银行(Export-Import Bank)批准了破纪录的贸易融资额度,但该银行的行长佛列德˙哈克博(Fred Hochberg)说,美国的经济规模比加拿大和中国大多了,但在支持出口上编列的经费却不如这些国家。

市场进一步的自由化,由于会确保未来市场的持续开放,可以鼓励公司出口。不过奥巴马在自由贸易的议题上,只专注在执行现有的贸易法规。虽然他最近重新提起了对巴拿马、哥伦比亚、和韩国自由贸易协议的兴趣,但只有和巴拿马的协议可能在今年由参议院付诸表决。

类似的方法也应该用在鼓励创新上。在70和80年代,联邦政府倾注了数十亿美元给人造燃料公司(Synthetic Fuels Corporation),来开发由煤所提炼的液态和气态燃料,以及快中子增殖反应堆(fast-breeder)的核能发电。由于政治的干预和传统能源价格的崩跌,这两项投资都失败了。不顾这些失败的教训,奥巴马先生又承诺了十亿美元给未来电力(FutureGen),一个政府和企业共同合作的计划,来用煤生产电力和氢气,及封存碳。不论政府或是其民间的合伙人,对这计划都经常抽回答应给的资源。该计划所生产的电力相当昂贵,因此未来是否能商业营运仍有问题。

一项研究发现,联邦政府的能源研究开支,如果不用在大型试范计划而转为资助多项小型科技研究,可以比较有效。虽然许多小计划会失败,但少数成功的,例如先进的冰箱和压缩机,可以带来数以倍计的回收。

供给面的诱因,其效果是有限的。哈佛大学的萝贝卡˙安德森(Rebecca Henderson)和杜克大学的理查德˙纽威尔(Richard Newell,现任联邦能源信息管理局局长),在回顾联邦政府鼓励创新政策的历史时发现,政府最有效的角色是”刺激和提供需求”。简单的说,如果政府能安排出适当的价格讯号,公司和消费者会自发的远离消费,并趋向出口和较干净的能源。

相信美元

在出口上,最重要的价格讯号是美元。在”影响的终结(The End of Influence)”这本书里,史提芬˙柯恒(Stephen Cohen)和布莱德˙狄隆(Brad DeLong)写道,”最可达成的工业持续发展政策是被低估的汇率”。比起补贴当地产业,这政策是”更好、更直接、较不能被操弄、以及不容易被贪污和寻租行为所扭曲”。这本书是在讲中国和其他新兴市场,但是其道理在富有世界也是广泛适用的。

美国在1985年和1989年到1990年间,两次公开试图将美元币值压低来帮助平衡贸易。这大概不会再发生。压低美元会造成海外投资者的恐慌,而这些投资者融资了大部分美国的公共债务。压低美元也会激怒美国的贸易伙伴,因为他们的出口会因币值升值而受到冲击。况且美元币值也不如1985年时那样明显的被高估(见图十)。

较无害而能达到同样目的的做法是,同时采用省俭的财政政策和宽松的货币政策。一般的经济模式预测,当利率低而政府借贷减少,海外流入资金将锐减、币值将贬值、而成长的动力将从消费转为出口。这做法是较小的国家,如1990年代的加拿大和1980年代的爱尔兰,之所以能平衡其国家贸易的原因。

对美国而言,该做法将不会如此容易。其民间的景气仍相当脆弱,过早针对财政赤字采取持续的紧缩措施,将可能再次将经济推入衰退。现阶段联准会几乎没有余裕可以做弥补,因为利率已接近零。美国总统经济顾问委员会(the Council of Economic Advisers)的罗姆小姐指出,虽然省俭财政和宽松货币应可让经济回复健康,但却可能需要负值的利率,而超出传统货币政策的范畴。这也正就是日本无法戒掉政府以开支扶助经济的原因。不过,联准会仍能有所贡献,可以采用非传统的政策,如购买债券,或将利率维持接近零更长的时间。

在能源政策上,所需的价格讯号很明显: 必须提高碳交易价格。这也是奥巴马申明的目标,但是碳总量管制及交易(cap-and-trade)法案的前景并不看好。替代的办法是提高汽油税。这措施可一石多鸟的缩减财政赤字、鼓励节约能源、降低石油进口、增加替代能源竞争力、和降低碳排放。该措施不能完全取代总量管制和交易,但可减少其所需达成的任务。但这措施也不会成真,因为汽油税在政治上,对奥巴马和国会而言,比碳总量管制和交易还要更无法接受。

美国经济调整失衡的过程已经开始。消费者现在花费的较少,借贷的较少,也较不常开车。贸易赤字已有缩减而出口正在回升。虽然这些都是令人振奋的现象,但是调整失衡的道路上,仍是道途险阻。

《经济学人》(The Economist ( http://www.economist.com ))仅同意ECO (www.ecocn.org)翻译其杂志内容,并未对上述翻译内容进行任何审阅查对。

译者:zenpotdavi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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