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捕鲸而是沉陷

不是捕鲸而是沉陷在国际羞辱的汪洋里。不过和解的救生索也许就要上手

Mar 11th 2010 | From The Economist print edition
一片在口中咀嚼时会油脂四溢的软骨是否合你胃口呢?如果是的话,那你一定会喜欢鲸鱼肉。不只是口感,鲸鱼肉还能让你体验到长年积累的水银。想想看,这些聪慧的鲸鱼在被猎捕时所受的折磨; 还有那赶尽杀绝的军事和工业手法。日本的捕鲸行为是,套一句王爾德(Oscar Wilde)的话说,那难以形容的恶追差堪食用的肉。
就像英国的猎狐,各方意见似乎争论不休。自从1986年以来,国际捕鲸委员会(International Whaling Commission (IWC))就已禁止了商业的捕鲸行为。可是每年南极夏天时,日本都会派遣船队南下去捕捉数百只鲸鱼以供作”研究用”。而每一年在IWC的会议上,赞成捕鲸和反对捕鲸的两方阵营都会绷着脸来共襄僵局。在捕鲸的渔场上,日本船队遭遇了海洋守护协会(Sea Shepherd Conservation Society)。这些海上的战士,往日本船只甲板丢掷酸臭的奶油、用船索要缠住螺旋桨、还试着要逮捕捕鲸船船长。今年稍早,一艘海洋守护协会的船在碰撞后沉没了。最近一部美国电影将日本沿海的捕鲸行为暴露在探照灯下。这部名为海豚湾(The Cove)的电影大部分是秘密拍摄的,将日本主岛一个渔村太地盯(Taiji)年度的海豚滥杀揭露无遗。本周该电影得了奥斯卡奖。
对海豚的滥杀伤害了日本在海外一般人心中的地位。就连和澳洲长期以来在亚洲最亲近的伙伴关系也面临危局。澳洲的首相陆克文(Kevin Rudd)威胁着要日本在十一月下个鱼季来临前放弃捕鲸,否则要在在国际法庭(International Court of Justice)上提出控告。面对这些,日本捕鲸的意志似乎反而更坚定了。捕鲸集团用暗示的方式胁迫着日本的戏院不要播放”海豚湾”。两位被怀疑揭发了日本捕鲸计划弊案的绿色和平组织成员,也被拉上法庭。
刚上台的日本民主党(DPJ),比起之前的自民党(Liberal Democratic Party),对捕鲸并不是太有好感。该党却面临着国际舆论在鲸鱼和鲔鱼上的大肆哒伐。本周一个国际野生动物保育团体开始会商,会议的决定可能会禁止北大西洋黑鲔的贸易。许多日本人,如果不让他们把这做寿司和生鱼片的珍贵鱼种吃到绝灭可是会生气的。有些批评的人则把这种保育上的病态扩大来做解释。他们说,日本是要自绝于世界。
不过,去太地盯这个小渔村走走会给你一个比较不同的看法。该渔村是日本一个独特而引人入胜的地点。村里的人有着像Tomi(守望)、Kaji(铁匠)、和Amino(渔网)的姓。四百年前当地的居民发展出有突破性的鱼叉技术,也学会用网来延滞回游的鲸鱼。一张古老的画中,在海上的村民正要用梯子攀上一尾已被屠戮的露脊鲸。斑驳的石碑见证着村民安抚鲸鱼魂魄的心,而鲸鱼的躯壳也在无数次饥荒中拯救了村民。
由于村民被禁止捕杀沿岸的小须鲸,他们转而去捕捉海豚和不在IWC禁杀之列的齿鲸。村民对IWC的憎恨是可以理解的,因为IWC自从1986年以来容许了几个原住民族群为了生计猎捕鲸鱼。例如已经忘却如何操舟狩猎的美国华盛顿州马侃族印第安人。加勒比海的Bequia岛民虽然可能会捕捉座头鲸,但是他们是在1870年才被新英格兰人教会捕鲸。相较之下,日本太地盯人却已经在沿海捕鲸几乎上千年了。
南极的捕鲸却是另一码事。可不能把工业化规模的捕鲸说成是文化延续的行为吧。当初麦克阿瑟(Douglas MacArthur)推动日本捕鲸的现代化是为了替二次大战后饥饿的人们找一些蛋白质。现在除了少数像太地盯这样坚守传统的地方之外,已经很少人还有吃鲸鱼肉的习惯了。国营的捕鲸公司之所以仍不破产,要归因其政府的低利贷款和补助。海洋守护协会也对捕鲸造成冲击: 船队的捕获量只有他们意想中的一半。这两百多艘南极船队和支持他们的官僚体系正就是民主党(DPJ)宣言要打击的特殊利益团体。不过在上次选举中,捕鲸业的选民是转而支持民主党的。当海洋守护协会不在媒体焦点时,捕鲸的活动几乎不会吸引任何广大群众的注意。公众对捕鲸的意见,不论是支持或者是反对,都是很冷漠的。
自己打来的狐狸可要自己吃
所以也许最终可以有一个各家接受的方案吧。去年一位前外交部发言人谷口智彦(Tomohiko Taniguchi),不再保持和日本政府口径一致。他说,日本应该思考放弃南极”研究”,来交换有限度的开放商业捕鲸。他指陈南极捕鲸对日本国际地位的损伤,以及对少数当地捕鲸渔夫在市价上的冲击。僵持不下的IWC也朝同一方向上摸索类似的方案。一项与IWC主任委员(Cristián Maquieira)同名的提案,计划以大幅削减捕获量为前提来有限度开放现有捕鲸人的商业捕鲸,而同时要求将南极研究列入IWC管制。日本似乎有兴趣,不过提案细节在今年夏天IWC年度会议时才会比较清楚。
保育人士对重新开放商业捕鲸一定又会大声疾呼。澳洲也是。不过陆克文先生在保护鲸鱼上的动机可不是那么单纯。澳洲对南极和周边的海域主张了领土权。陆克文先生也希望用他的热情在下一次选举中赢取绿党的支持者。尽管如此,任何一个妥协的方案都要比继续僵持要好。鲸鱼肉仍将是差堪食用,不过捕鲸行为却将会是较可形容。

《经济学人》(The Economist ( http://www.economist.com ))仅同意ECO (www.ecocn.org)翻译其杂志内容,并未对上述翻译内容进行任何审阅查对。

译者:zenpotdavi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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