埃及引力
埃及如何成为两个旅行者的人生转折点
Jun 10th 2010
Winter on the Nile: Florence Nightingale, Gustave Flaubert and the Temptations of Egypt. By Anthony Sattin. Hutchinson; 291 pages; £20. Buy from Amazon.co.uk
尼罗河上的冬天：弗洛伦斯·南丁格尔，古斯塔夫·福楼拜以及埃及的魅惑。Anthony·Sattin著，Hachinson出版社；共291页；售价€20。购于Amazon.co.uk
1987年，Anthony·Sattin出版了南丁格尔写于埃及的书信。此时正值1849年的冬天，年近三十的南丁格尔还未经历予以她“提灯女子”之名的克里米亚战争。她只是家族中离经叛道的孩子，不仅极其不合时宜地向往从事医护工作，还拒绝婚嫁。家族的老友Bracebridges提议带南丁格尔到埃及旅行，父母在首肯之余，期望这次旅行能让她的固执己见有所转变。他们判断错了：信件中显示出南丁格尔独立决绝，咄咄逼人的个性，埃及之行更坚定了她从事终生事业的决心。
这本身就是个故事，作者更妙笔平添波澜。南丁格尔游历埃及之际，恰逢年轻的古斯塔夫·福楼拜也同游此地，更巧的是，从亚历山德里亚航行至开罗时，他们同在一条船上。福楼拜曾注意到船上的英国游客——看了让人讨厌，他后来写道，看看年迈的布雷斯布里奇太太，简直面如菜色。然而，无论是在那艘船上，或是在后来往返阿布辛贝神庙的其他船上，还是途中停靠游览同一处古迹，他们始终无缘结识彼此。
或许那（俩人同时奔埃及这件事）也就是个故事。不避讳地说，同是在埃及，南丁格尔唤起了对圣经的记忆，而福楼拜只想起最近的妓院。在神庙遗迹之间，她探索象形文字之谜，他感兴趣的是秃鹫的粪便：“就像大自然对埃及的纪念物宣告说‘你不是超凡脱俗吗？你不会沦为青苔占领的地方吗？好啊你这混蛋，我来给你泼点污秽。”
作者没有直接引用原话，不过点出了这段趣事。思古怀旧本不合福楼拜天性，神庙之旅中，他更多注意的是人。南丁格尔的头脑也并非一直为古迹占据，但追溯史迹常常让她神游化境，进而聆听上帝之声，神祗解答了她心中对未来的疑惑，确立了医护工作为她的终生事业。南丁格尔一一记录了这些经历。
虽然福楼拜会嗤之以鼻，但埃及也对他的人生产生了巨大的影响。建筑物本身惊人地宏伟，体积的庞大让个人的渺小显露无疑。福楼拜参观此地时心情十分低落，他写作的小说《圣安东尼的诱惑》本欲在出版后震惊文坛，结果连朋友也认为不值一读。最终，埃及转变了他。在给朋友的信中，他写道：“我不知道眼前的遗迹是否激起了那些伟大的思潮，我只是好奇为什么在看到这些东西后，会对一举成名，世人追捧之类感到深深的厌恶。Sattin对比描绘出两条人物主线，作品浑然天成。抵达埃及时，抵达埃及时，南丁格尔和福楼拜都怀着根深蒂固的宿命感。而埃及之行恰如一阵飓风，将他们送入天际——拿福楼拜的话来说，更像是卷入空中，半空回荡着贝多芬交响曲，而他们沉沉睡去。离开埃及之时，两人如大梦初醒。福楼拜自认才能已水到渠成，不久就开始着手写作《福楼拜夫人》。而南丁格尔也得到了双亲的允许，自此历史尘埃落定。
译者：加奈